第13章 第13章公开1.0_和顶流隐婚后我失忆了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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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章 第13章公开1.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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别说那位灰帽子的狗仔,  就连温窈都吓得下意识捂住了嘴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凭刚才那干脆利落的一脚,她毫不怀疑,  如果方不按照裴峋说的做,他的下场只会和阳台上的木桩一。

        ——可方毕竟不是真的木桩,是一篇报道就能让裴峋陷入舆论漩涡之中的狗仔。

        温窈忍着恐惧,双手微颤地抱住他臂膀,试图劝住他的下一步。

        触碰的一瞬才发现,尽管裴峋的站姿看上去冷静,然他藏在衣袖下的手臂却肌肉紧绷,  似一张拉满的弓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前所未有地愤怒着。

        温窈不是没和人吵过架,  但这是第一次,这赤『裸』『裸』的面这种成人世界的丑恶。

        并且现在她知道,  她必须冷静下来,  不能让事态再这不受控制地发展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手机给我。”温窈深吸了一口,挡在了裴峋身前,  “或者自己删,选一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灰帽子从业几十年,拍过大大小小明星无数,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,再大牌的艺人狗仔会有几分忌惮,  因为他们知道,有时候就是几张照片,  几篇报道,就能让他们名狼藉,  前途尽毁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像裴峋这敢一脚踢烂他相机的疯子,他是头一次见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,要是不删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灰帽子不自觉咽了口口水,  死撑着面子:

        “搞清楚,现在是我拿捏着们的把柄,我只是一个小记者,就算们报警我最多就是关几天,过十天半个月谁还会记得我?倒是们这些有头有脸的,爆出来地下恋情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裴峋连眉头都没一下,音平静地无波无澜:

        “光是恋情算什么,不如我附赠一个大新闻,就叫‘知名艺人怒揍下三滥狗仔,当街打掉方三颗牙’,够不够劲爆?”

        灰帽子:……

        疯子吧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人真不想要名了是吧?

        温窈被没这狗仔死,倒是差被裴峋这句话晕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于是她不敢再犹豫,立刻蹲下把那堆相机残渣里的内存卡取出来,夺过方的手机,让他自己翻出云盘,干脆利落地替他把和他们有关的照片都删了个干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些照片就当是我买下来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温窈翻出手机备忘录,让他输入自己的支付账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求财,钱我给了,大息事宁人,我不计较拍我的事情,的嘴最好闭紧一,明白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灰帽子看上去还是一脸不忿的模,可裴峋还站在旁边,他虽然姿态闲散地手『插』进口袋,但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混不吝的疯劲。

        想裴峋的那些恶劣传闻,他真的怀疑裴峋什么事都做得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利弊权衡下,灰帽子最后还是收了钱狼狈逃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——就算给了钱,他还是会曝光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刚,裴峋便淡淡地说出了一个事实。

        一路拉着他的手一不吭冲回的温窈顿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叹了口,肩膀失落地垂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知道他就算照片被删了,肯定还是会处散播关于的谣言,我给他钱,只是不想让他因为砸他相机借机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偷拍女孩的裙底就算闹警察面前,最多就是个删照片加批评教育。

        砸相机虽然是他罪有应得,但闹大了方可以反过来指责他损害私人财产。

        当然,这种放在别人艺人头上一定死路一条的罪名,放在裴峋身上只不过是他累累罪行中不值一提的一条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还年轻几年的时候,甚至还有过为了甩开私粉超速飙车的负面新闻。

        事后自然是在无数媒体的镜头下坦然去交管局交了罚款,但同时,之后再没有私粉敢跟裴峋的车。

        所有人都害怕他再发疯,因为他飙起车来与其说是在甩掉私粉,更不如说是奔着『自杀』去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随便他们怎么写。”裴峋在厨房的流理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,“这种事不是第一次,不会是最后一次,我不介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眼眸半垂,深邃眼底看不出任何情绪。

        让温窈恍惚有一瞬觉得,他那副冷峻面具之下正藏着汹涌浓烈的波澜,随时要冲破他的皮囊,吞没他的理智,完成一场盛大的自我毁灭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——可是我介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直觉般的脱口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只是我,的粉丝,那些喜欢的人,她们会替委屈,替难过,虽然她们可能无法受万分之一的心情,但是因的喜怒哀乐开心或悲伤,是真实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静默的客厅。

        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,裴峋沉默不语地注视着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所以……不要这么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温窈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,但还是凭着本能继续往下道: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要说得,像没有人关心一,虽然隔着屏幕的那些人言可能只是一个个数字,可是——真的有的,有很多人爱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少女于偶像的真挚喜爱毫无保留,热烈得仿佛要所爱之人一并燃。

        几秒的无视后,裴峋忽开口:

        “包括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温窈一愣,小地:“当、当然啊,我是的粉丝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    有那么一瞬间,裴峋忽然觉得温窈的失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,竟然不全然算一件坏事。

        至少如果她没有失忆,他绝不可能从她口中听这的话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么——

        打人心的自白。

        良久,他终于松了口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件事我会和公司说的,他们会处理——不过处理的程度有限,毕竟我在他们那群饿狼的眼里是一块大肥肉,光是钱已经不会那么容易让他们松口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温窈张了张嘴,最后只是颇为慨地说了一句: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是不是一开始都不准备跟公司说的啊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这要是没个预警突然暴雷,温窈可以预料届时经纪公司得有多鸡飞狗跳。

        裴峋不置可否地弯唇笑了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从我的酬劳里抽了那么多分成,要是只数钱不做事,我未免太亏了,说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那就给经纪公司蜡一秒吧。

        《飓风行》在月末顺利杀青。

        编剧的工告一段落,下个项目还没来,短暂失业的温窈乐得轻松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彻底放弃了找钥匙这件事,直接联系了保险柜的原厂公司,让他们想办法把这个破保险柜打开。

        结果国外的厂商严谨的告诉她——

        要走流程。

        最快得三个月之后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温窈被迫接受现实,她不敢待在里,只好拉着棠月一起去报复『性』消费,两人直接去三亚度假了一个月,免税店买了一堆东西,寄回的快递差把大门淹没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段时间她很少和裴峋联系。

        裴峋杀青后就忙着参加国内的各种活,新专辑的筹备在紧锣密鼓的进行,两人最频繁的沟通就是裴峋手机上时不时收的银行消费提示。

        ——她还没意识自己报复『性』消费报复的不是她亲爹,是她正在辛苦赚钱的爱豆。

        裴峋并没有告诉她。

        甚至还觉得,这种觉倒不错。

        无尽夏乐队的成员都知道温窈的存在,键盘手阿飞得知他这一反应之后一脸的欲言止: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峋哥,这报恩报得太仗义了,还缺老婆不?我想当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裴峋:?

        “滚去写的歌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皮一下很开心的阿飞转头就跑去跟乐团里的鼓手撒娇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临近春节,这情侣商量着回见长,两人凑在一起讨论着要买什么年货,阿飞还担心女方父母他这一头蓝『毛』有成见,考虑着回之前要不要去把头发染回去。

        裴峋听着有出神。

        十六岁那年从里逃跑后,他已经很久很久,没有回的概念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从公司的落地窗望出去,繁华的都市街道已经有了些过年的息,不少商铺已经贴了窗花,人行道上的梧桐树挂着鲜艳的灯笼,穿着红大衣的行人比往常要多。

        新年的氛铺天盖地,录音室内的乐队成员们吵吵闹闹,窝在转椅里的裴峋沉默地望着窗外,视线定在街道上某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身上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穿着一件暗绿『色』的大衣,很旧,但裴峋知道那种衣服穿着比很多名牌更实用。

        十六岁的他曾穿过这的衣服,在新年前夕的某个冬夜睡在桥洞里,被女孩叫醒的时候他从她眼中看了诧异神『色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抱歉,我还以为睡在这里的……是位年纪大的老爷爷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被误认为是老头的少年抓了抓他染成银『色』的短发,困倦地掀了掀眼皮。

        因为太冷,他带着厚厚的棉口罩,只『露』出一双冷冽警惕的眼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有事?”

        那时的他离出走,分未带,为了跟人组乐队来鹭洲市,不准备继续业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自负天才,瞧不上那些音乐院里只会照着谱子弹曲的院派,他只靠自一能写出能驯服世人耳朵的乐曲。

        于是白天便在街头卖艺赚钱,资金充裕时就租住小旅馆,困顿时『露』宿街头一能睡。

        女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: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不是快除夕了吗,就是,我妈妈的基金会带着志愿者组织了流浪者新年帮扶活,如果没有地方过年,可以去我们那边的服务中心,会提供一些简单的年夜饭和住宿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裴峋觉得有些好笑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在昨天,他还在新闻里看他父亲组织那些花团锦簇的慈善活,在媒体面前演一出矜贵的资本下凡走进平民的做表演。

        大概没人能想,他的亲儿子会成为这种慈善基金的帮助象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不过……”那女孩开口,“看上去不太像流浪汉,不是鹭洲人吗?为什么会睡在这里啊?”

        裴峋没回答她后半句,隔着棉口罩的嗓音模糊不清地传来: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怎么不像流浪汉?”

        女孩诚实答:“因为头发干净,眼睛看起来还很帅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帅就更不能在路边冻死了,要是没地方睡,我妈妈会帮的,她和那些志愿者姐姐们最喜欢教育这种叛逆失人员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女孩白皙稚的脸拢在兜帽大衣的雪白『毛』领里,有极稚的澄澈目光,看上去最多十三四岁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容易弄脏难打理的衣服,她穿得一尘不染,无无息地落在这个昏暗桥洞的角落,好像是一片稍有不慎就会融化的脆弱雪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窈窈——叫买方便面怎么跑哪儿去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桥洞一旁的堤坝上,有人在呼喊她的名字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起身冲那边招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妈妈!这边有个好看的小哥哥!您别给那些偷东西的叔叔花钱了,给他花钱吧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什么小哥哥?快拉他上来,这大冬天的怎么睡在那里啊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裴峋原本不想和任何人扯上关系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还没有饿死自己的地步,不需要这些人的帮助。

        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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